Chloé

NOTICE：

• 文笔不存在，剧情不重要

• 私设巨多

• bug更多

• 大量原创人物出没

C2

“又见面了，刑警同志。”

“你好。”

“今天你有想聊的话题吗。”

“没什么特别的。”

“这是你的第三次心理评估。”

“我认为我的测评结果没有问题。”

“我也这么希望。我想了解一下你最近的状况，这几天睡得好吗？”

“还行。”

“还是会做噩梦吗？”

沉默大概延续了十几秒，医生静静地等着。

“……偶尔。”他最后说。

“是关于爆炸案的吗？”

“是的。”

“每一次？”

“每一次。”

“可以描述一下你的梦境吗？”

坐在对面的刑警微微垂下了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医生也没再追问，又道：

“那次抓捕行动中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吗？”

又是沉默。

“当时还有另一位警员在场，你们是队友？”医生状似不经意间翻着资料。

“技术组，朴灿烈。”他轻声说。

“头部被木棍击中——他伤得很重？”

“右脑伤口4.3厘米，轻度脑震荡，头部、后背多处软组织挫伤。”

医生翻资料的手停了：“你记得很清楚，和报告上一字不差。”

他扯扯嘴角：“记忆力太好。”

医生笑了笑，温和地问：“你认为这是你的责任吗？”

“不。”

******

“是TNT，”朴灿烈伏在地上，仔细看了看地上撒落的灰黄色晶体，上面还有一个很新的脚印：“应该是他搬运的时候撒出来的。”

“我进去看看。”张艺兴满眼都是兴奋。

“别急，”朴灿烈忙叫住他：“你现在进去太危险，先跟队里请求支援。”

张艺兴皱了皱眉，显然不愿意在这儿干等。

这个案子队里不眠不休地查了快一个月。由于袭击场地均为废弃建筑，周围都是监控盲区，也没有目击者，爆炸现场也是狼藉一片，根本找不出什么线索，所以前三次爆炸他们毫无对策。上面逼得紧，虽然目前没有人员伤亡，但这种示威一般的行为已经引起公愤。

根据之前的袭击场地的规律，他们把范围缩小在了五处废楼，而这座废弃化工厂虽然已经待拆，但里面仍有草甘膦水剂、矿物油和百菌清悬浮剂等易燃农药产品，应该是犯罪嫌疑人的首选场所。

朴灿烈还在对讲机里跟罗队长汇报情况：“……基本可以确定炸药装置已经完成，得赶紧拉警戒线把这地儿封锁起来。”

“我觉得先别打草惊蛇，”张艺兴持不同意见，“也许嫌疑人还在建筑内。”

朴灿烈抬头看了暗下去的天色，问：“队长觉得如何？”

“这样，”罗队显然也不想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抓捕机会，沉声道：“你俩先分头行动尽快排查引燃装置，灿烈A区艺兴B区，一旦发现炸药或嫌疑人，立刻隐蔽跟队里汇报位置，不要轻举妄动。”

“收到！”

朴灿烈小心翼翼地穿梭在生锈的钢管之中，建筑内杂乱无章，布满了灰尘，很多垃圾都没有清理，角落还堆放着许多装满农药产品的麻袋，安全隐患极大。

朴灿烈黑亮的眼睛极为仔细地搜寻着周围的异样，一扇铁门引起了他的注意。他俯下身看了看门上的几个有些模糊的手指印，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铁门发出“嘎吱”一声，突兀地响在耳边，朴灿烈瞪大了眼睛，赶紧按下对讲机：

“队长队长，发现炸药安置点，重复，发现炸药安置点。”

“收到，立即报告准确位置，支援五分钟内赶到，完毕。”

“我在——”朴灿烈右脑传来剧痛，他一个趔趄扑在了水泥地上，心想糟了。

手里的对讲机摔了出去，朴灿烈来不及思考，向对讲机的方向爬过去，背上又挨了一下重击。他的视线被额角顺流而下的鲜红液体糊住，隐隐看见一个人影朝外跑去，于是赶紧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忍着痛踉跄着追过去。

“朴灿烈，立即报告位置，重复，立即报告位置！”地上的对讲机还嘶嘶地响着。

张艺兴听着频道里朴灿烈突然没了声儿，赶紧从铁窗翻出去往A区跑。刚到两个厂区之间的空地，就看到朴灿烈半跪在地上正死命抓着那人的腿，那人一脚踹在朴灿烈的肩膀上，朴灿烈满脸都是血，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

张艺兴赶紧扑上去，一把抓住那人挥过来的拳头，脚下一铲那人的膝窝，那人顿时痛呼一声，拼命挣扎起来就要逃，奈何张艺兴力气太大，他眼见着到了穷途末路。

“别动！”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张艺兴，而几乎同时，张艺兴也从腰后拔出枪，在扣动扳机的那一秒他被人大力推开——

砰！

只有一声枪响。

犯罪嫌疑人正痛苦地抽搐着，他中弹的肩膀汩汩的流着鲜血。张艺兴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冲过去踢开嫌疑人手里的枪，用膝盖顶住他的腰给他戴上了手铐。

回头看到朴灿烈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张艺兴觉得呼吸一窒，他用气声无意识地喊着“灿烈…灿烈灿烈…”，踉跄着跑到朴灿烈身边检查他的情况，身上无枪伤，鼻息正常，应该是晕了过去。张艺兴脱力地跪在地上，觉得空气好像又重新灌入了自己的肺部。

警车的鸣笛声逼近，夏朗带着防爆小组冲在最前面，一边跑一边对着对讲机大吼：

“队员受伤！重复！队员受伤！妈的救护车呢？！”

******

“嫌疑人枪里没子弹，用来唬人的，你小子运气真好。”齐队副呼噜了一把张艺兴的头毛，发现平日里抓住犯人尾巴能翘上天的人失魂落魄地坐着，听了这话也没什么反应。

“艺兴？你没事儿吧？”齐队副有些担心。

张艺兴这才回过神来，喊了一声：“队副。”

“嗯，”齐队副坐在他身边：“灿烈醒了，今儿下班大家伙儿一起去看他，你别一副丧气样儿。”

张艺兴撇撇嘴：“队长让我下了班去心理咨询室报道。”

齐队副一拍脑袋：“哎对，把这茬给忘了，那你回头自个儿上医院去。”

从局里出来天都黑了，正是堵车高峰，张艺兴怕误了探病时间，就搭了地铁去医院。朴灿烈住的双人病房，但旁边那床没人，就跟单人间差不多了，安静得很。张艺兴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想着进去的开场白，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两人均是一愣。

“你上哪儿去？”张艺兴看着头包得跟木乃伊似的人，皱着眉头问。

朴灿烈一副做错事被抓的样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却只摸到纱布：“躺太久了，我想出去散散步…”

张艺兴看到对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不由分说地抓着他的手腕把他带回屋内，把手里的水果篮放在桌子上，道：“披肩外套再出去，我陪你。”

两个人并肩走着，风柔柔地吹在脸上，张艺兴看到旁边的人舒服的眯起眼睛，问：“吹了风不要紧吧？”

“没事，出来透透气挺好，”朴灿烈笑了笑：“怎么没和队长他们一起来？”

“下班去做心理测评了，你归队了也得去。”

朴灿烈想起队里的规定，“哦”了一声，轻松道：“心理小组下午来过了，我正愁没事儿干呢，聊聊天也不错。”

朴灿烈比张艺兴早来队里两年，这种评估对他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何况他心理素质一向很好，虽然是技术组的，但出外勤的时候从来不马虎，遇到的危险情况大大小小，这次真的算是轻伤，更不存在什么PTSD的状况。

张艺兴紧紧地抿着嘴，朴灿烈看他不小心跑出来的酒窝，有点想戳一下，忍住了。

“晚饭吃了没？”

“我不饿。”

“飞飞打包了好多菜，我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吧。”朴灿烈声音低低地，很温柔，张艺兴心里像是被羽毛挠一般，他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

这彭飞飞也不知道脑子怎么长的，都知道有缝合伤口不能吃辛辣刺激食物，他居然打包了一堆川菜，张艺兴翻了个白眼，心想真是小朋友，一点常识没有。

“这你怎么吃啊，我出去另外给你买吧？”

朴灿烈指了指旁边搁着的一个保温桶：“雨霏给我带了汤，我吃不了多少，没关系。”

——敢情真是让我来给铺张浪费善后的？

张艺兴闷头给开了盖子往里一瞅，还是莲藕炖排骨，能是那小丫头片子自己做的吗……他“啧”了一声，语气不善地开口：“行啊，还有人上赶着给你送病号饭呗。”

朴灿烈还没觉出来张艺兴的情绪变化，老实道：“嗯，你明天跟他们说一下吧，别给我送饭了，医院本来就给我配好了营养餐，雨霏和飞飞是好心，但我一天要吃六顿，怪撑的……”

听他这么说，张艺兴低下头偷着笑了下，然而朴灿烈依旧毫无察觉，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汤。

“吃吧，一会儿凉了，”朴灿烈柔声道：“这次的证据材料整理好了吗？”

“嗯，明天就送卷去。”

“好啊。”朴灿烈大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是赞赏的目光。

张艺兴觉得刺眼，低下头狠狠地扒饭吃。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解决完晚餐，时间其实不早了。张艺兴收拾完桌上的餐盒，又倒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剥橘子吃，全然没有要走的样子。朴灿烈知道张艺兴是有话要说，但他很体贴地没有主动提，只是等着张艺兴自己开口。

等了许久，张艺兴还是闷头吃水果，随口聊的也是没什么要紧的话题。朴灿烈看了看时间，道：“回吧，快到查房的点儿了。”

张艺兴愣了一下，他想问的话一个字都还没说出口。对方依旧目光柔和地看着他，张艺兴捏着橘子皮的手紧了紧，然后蹭地站起来：“那我走了。”

朴灿烈看着张艺兴闷闷不乐地把剥好的橘子拿了张纸垫着放在床头柜，然后又闷闷不乐地穿上外套，闷闷不乐地提了垃圾袋准备出去……轻叹了口气，朴灿烈叫住他：

“艺兴…”

张艺兴转过身来。

朴灿烈温和地说：“换成任何一个队友，我都会那样做，你别放在心上，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张艺兴没说话，眼神里的情绪有些复杂，朴灿烈还想再安慰几句，张艺兴却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带上关门时“嘭”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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